Someone You Loved (二)
理所应当一样,他享受着杰克的爱,享受着杰克的陪伴与牺牲,却一次又一次的抗拒着他对他的感情。他也痛恨自己的懦弱,可是这早已成为他不可割舍的一部分。当他看着杰克,脑海里却闪过血肉模糊的下体和被开膛破肚的羊。
实在是太过寂寞了。他蒙蔽自己说,太寂寞以至于两个19岁被酒精冲昏头脑的牛仔为了不让自己冻死在这料峭的断背山上所做的一场……几场剧烈运动而已。
每天重复着上一天干过的事,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整座山上除了对方没一个听得懂人话。他需要有人理解,有人相拥,有人陪伴,有人倾诉,而他只有杰克。只有杰克能与他感同身受——
几乎是了。
他不知道如何定义他们之间的感情。当时他们还年轻的很,除了那群不属于他们的羊以外没什么好在意的。
光着身子洗衣,烤自己打死的野鹿,一人一口酒坐在土堆上畅想以后,为了鸡毛蒜皮的事打架,大汗淋漓干完一场后仰面躺着看夏日的星空。
埃尼斯记得杰克时刻在微笑的唇,记得他翻身上马时的潇洒,记得他吹的一团糟的口风琴,记得他老二的硬度和严冬下他的体温。
他发现那时的记忆几乎占据了他大脑的整个存储空间。他当然记得这二十年间的杰克,当然。但他不敢回想,就像他从来不试图想过“如果”。
因为埃尼斯会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说,
埃尼斯·德·尔玛就是个懦夫。他给不了杰克想要的一切。
他也曾在杰克离开时肠子绞成一团却什么也呕不出来,但还是拜倒在世俗的脚下。
他爱着杰克,可悲到在杰克死后他才敢承认。
小阿尔玛要结婚了,他回过神来突然想道。还是得准备点什么。
埃尼斯从床上爬起来,趿拉着鞋胡乱抹了一把脸捋了捋头发。扶着柜门,埃尼斯偏头吻了吻被严严实实裹在里面的蓝衬衫,接着翻找起今天要穿的衣物。
日子总归是要过的,而且还要过得不算太糟——
连同杰克的那份一起,好好的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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